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占士·米德(James Meade)在就讀劍橋大學的第二年踏入經濟學領域,要求轉到全新推出的哲學、政治及經濟學課程。他從未修讀過數理科,但他對政治與道德哲學的直覺與熱情,最終塑造了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政治議程並影響了英國國會。

占士·爱德华·米德
占士·爱德华·米德
1977 年瑞典中央銀行紀念阿爾弗雷德·諾貝爾經濟學獎(共同獲得)
政府干预应该有多强势?
政府干预应该有多强势?
米德於 1977 年獲頒獎項,表揚他教育人們如何應用經濟學理論於特定的政治問題裡,同時影響經濟和政治多個領域。
根据米德的说法,经济学政策具有叁个主要目标。首先是实现自由,其次是平等,其叁是效率。儘管这些目标存在衝突,米德强调政府扮演重要角色,平衡叁方面以达致每个人都获益。他也用经济推论和政治建议,提出在任何一方面有限制时,如何以寻求最佳组合去解决问题。
為何我们不能实现完美的经济果效?
米德以不同的方式來處理和解釋經濟問題。他棄用抽象的經濟衡量標準,而專注理解經濟學基礎知識並將其應用到現實政治問題。他使用國際貿易理論及國際支付理論回答有關匯率和通脹率的政策討論。他說:「雖然我對此不太自豪,但我幾乎沒有閱讀他人的文獻。不過,我有聽取很多討論。我不認為我在国际经济学的研究非常新穎,但我認為我研究的國際收支平衡部份令 IMF 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他們在制訂國際收支的經濟政策時應用了這理論。」
米德强调的一点是,他并非工具製造者,更不是工具使用者。他寧愿将自己描绘為「设置工具的人」,即试图将现有或已知理论应用在政治范畴的人。他在着作中描述了如何在国际商业或金融政策中最有效地使用这些工具。
我们如何扩大需求以增加就业?
在劍橋和牛津讀書期間,米德和他的許多同學一樣踏入了經濟學領域。他們希望加深了解 19 世紀的政策如何導致大規模失業,繼而為這個不能好好運作的制度找出修復方法。
米德经多年研究,提出了一个突破性的解决方案:一个会区分工人薪资水平并实现全民就业的政策,意即是确保每个求职的人都能找到一份工作。他说透过教育、培训及提高投资以解决经济问题的政策「基本上只关注提高每个就业者的产出,而非提高找到适合工作的人数」。后来,他陆续设计了劳资合伙公司和社会红利的想法。
如何解决失业问题?
就算米德的理论被形容為出色且带来了根本性的变化,他知道自己的理论存在缺憾。
我总是说一个真正的经济学家应该要有两手準备,因為在给予最佳政策的建议时,指出所有可能的障碍是他的职责。
他想起了一則關於美國總統哈里·杜魯門 (Harry Truman) 的舊軼事。杜魯門曾要求召來一位獨臂經濟學家,因為每當他獲得經濟建議時,都是那個著名的答案:「一方面(On the one hand),你應該這樣做;另一方面(On the other hand),你應該那樣做。」
当四成工作因自动化而消失时,经济系统将如何运作?
无庸置疑,科技与自动化的进步将重大改变我们的工作和财富分配的方式,但未来的劳动市场会是怎样?有些人相信大约四成职位在不久将来会消失,令我们的生活非常不同。面对这些问题,米德提供了一个非常合适又新颖的方法,是透过低工资成本和高机器回报这些新颖的生产方式来实现充分就业。这意味着一场拥有权和收入分配的革命,因我们的经济将不再依赖工资水平作為分配财富的主要工具。
当机械人取代工作时,人们的工资将何去何从?
米德建议政府需要保持一个由税项筹集,可观的长期预算盈餘,以逐渐建立国家资产。这些资产将用於津贴给劳工的收入。实际上,他建议人们可以设计一个工资水平相对低但工人总体收入不低的社会;因為他们可从机器生产的利润中获取社会红利带来的部分收益。
在我看来,这将是个重要的歷史时刻。这可能会成為歷史中一个伟大时刻,改变一切的时刻。当我们不再工作,改以机器代劳的时候,正好结合了社会主义和自由市场的优势。
把经济系统当作一个病人治疗
把经济系统当作一个病人治疗
受到凯恩斯的国际贸易理论啟发,米德也表达对经济学一般领域专业化的忧虑。
他说:「时至今日,很多经济学家成為劳工经济学家、财政政策经济学家、国际理论专家、货币经济学家或工业经济学家等都是常见的现象。然而我认為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把经济系统作為一个整体去看待。」
他将经济问题比作治病。「你有心臟、大脑、肝臟的专科医生。但要保持人体健康,你需要一位医生去检查它们的互相作用。」
他感到經濟學家也應該跟循這方法,把经济系统当作一个病人治疗。
致力於观察和研究经济不同部分关係的人,将於未来贡献良多。
自由在经济体系中的重要性是甚麼?
米德经常谈及个人自由在实现效率和平等社会两方面的重要组成部份。
他说:「我相信民主和市场是相辅相成的。你有投票、选择政治领袖,以及身在市场的自由。我认為在未来,当各个国家朝着民主方向发展时,我们会看到更大的发展。如果这种发展继续增长,各个国家均会变得更富裕,更加强大。
我们人类是自私的个体和群居动物的奇怪混合体。我们有些方面像蚂蚁,但有些方面又非常自我。这是当我们把理论应用到经济政策,并试图在经济和政治两方面取得平衡时要解决的困难。」
為何各国必须找到更好的经济增长方式?
聽聽米高·斯彭斯(Michael Spence)的想法,了解各國如何實現可持續發展,同時產生長期積極影響。